追星星的渔

god dag.
这里是零碎世界。
用过或正在用的名字有星子/渔子/星火。

【省拟/粤闽】The Beautiful World

某次跟同学的聊天而开始的脑洞 


只是想以此说一点东西 


一月初开始码昨天才完,时间跨度大,文风变了很多,望阅读愉快x


然后我非常开心的打上了tag(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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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世界固然肮脏堕落,可也保留有纯真与光明。而后者居多。


 “永远不要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,因为它是如此美丽。


 “而你所舍弃的现在,是多少人渴望却得不到的未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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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楠越=粤 


林君悯=闽(闽设定来自于我双


架空,普通人设定,所以不用理上面也行(n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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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君悯踉跄着后退,直到后背猛地撞上墙壁才停下。喉结颤抖着,呜咽出不成句子的哀鸣。


“…不要…”


陈楠越就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,看着林君悯缓缓下蹲,徒劳地用手捂住嘴巴试图制止自己的哭泣,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,顺着脸颊汇聚在他的指缝里。


“不要……”


“我不要……!”




有什么东西,从胸腔开始生长,把心脏、肝脏、四肢全部紧紧缠绕束缚住,以至于呼吸不能,快要窒息。


——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

陈楠越自己的手指也在颤抖,抖到他得需要用上很多力气才能把手里的病历本抓紧。




“…我才不要啊…不想……!” 


呜咽声逐渐放大,在并不算大却空旷的病房里回荡。林君悯索性放弃了抵抗,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得一抽一抽,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简短的词组,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身体最深处发出的哀求。 


“我啊…我……”




人类最自然、最本能的欲望。




“果然……”




没人会去舍弃。




“…我还是想要——”




亦,无法舍弃。




“——活下去啊!……”




一块磐石,轰然落地。




陈楠越猛地一颤,病历啪嗒掉在了地上。




有温热的掌心触碰到林君悯的脊背,他条件反射的抬头,那人却用他的额头抵住了林君悯的额,使动作在中途就被停止。


“我听到了。”


“我无法做出承诺,但只要你愿意接受。”


“我会拼上命。”




被夕阳映照的地板上最后映出的是两个互相交叠的影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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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楠越突然想起了才刚刚来到这里时的那个病人。


沉默,可又执拗地拒绝着所有的别人给予的帮助。 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穿山甲,蜷缩着身子不接受兽医向它伸出的援助之手。


——反正都要死了。


其实这样挺悲哀的,何必呢?多一份希望总好过什么都没有。


——但希望破灭过后,由它转变而成的绝望才是最可怕的吧。




这些年里陈楠越倒也见过一些这样的病人,但那只是极少数。医生护士们本着职业道德和良心来劝他们重拾信心,但没用。


因为啊,那已经是些几乎失去所有,对生活彻底绝望的行尸走肉。他们曾经也怀揣过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,只是那样子的「曾经」就像是肥皂泡一样,轻轻松松的就被现实戳破了。




林君悯和他们很像,但又不完全是。


陈楠越接管他之后,也陆陆续续的从护士的口中以及他的家属——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姑娘,他的妹妹——那里了解到他的信息,并把这些信息拼凑成了完整的故事。


其实也不过是个很庸俗的肥皂剧的剧情。


母亲早逝,父亲因事业上的失败而倍受打击,不知所踪,妹妹就读的大学所需要的高额学费,以及在某天就突然咳血晕厥的自己,和印刷着几乎可以被称为绝症的名字的报告单。


两兄妹,妹妹就快大学毕业,活泼可爱,长的也不错,前途无量;哥哥却患上了绝症,纵然是能妙手回春的神医也无力回天。


也不过如此,但也确实值得人心疼。


而类似这样的人,在这世上还有千千万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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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快要走了。”


“嗯。”
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
他牵动着脸部似是想要扯出笑容,最后却只能无力的垂下嘴角。床边的人反而是笑起来问道:“谢我做甚?”


他不说话,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多余的话了。他只能以微小的幅度动了动眼珠,望向病房窗外的漫天星光。


一时间房间里陷入沉默,静得只能听到谁的呼吸声。细碎星光撒在他的脸上,映得肤色更加苍白。




最后的最后,有微弱的气声发出,如果你倾注全部的注意力去听的话,或许你才能听清这是怎样的一句话。


悲伤,留恋,释然,满足。


“真…漂亮。”


句末消散在了空气里,再也寻不到踪迹。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听到,有似是水珠滴落到布料上的声音,很轻,很轻。




“是啊……”


有人颤抖着手握住他开始发冷的指尖,嘴角弧度无力却也轻松。


“我跟你说过的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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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还是夏天,陈楠越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无奈地看向床上的病人,窗外的树上的鸟儿叽喳个不停。


“偶尔也看看外头吧,这个世界,可是非常美丽的。”


林君悯瞥了他一眼,依然是不说话。已然习惯如此的陈楠越并没有什么动作,只是笑笑就去收拾床头柜上的空药瓶。“我还真搞不懂——你明明肯接受物理治疗,为什么就不肯化疗呢?”


林君悯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嘴唇,答非所问:“死了就一了百了了。”


“了无牵挂,却会让他人牵挂——你还真够狡猾。”


“会遗忘的。”


“有谁会忘记血亲。”


于是林君悯又不说话了。




“我看啊,你才不想死。”陈楠越在最后这么说着,抱着东西走向门外。


一声轻响,脚步声逐渐远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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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呢,然后呢。


这只不过是一个关于,想要拯救他人的医生,和一个在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救赎的病人,的故事罢了。


年轻的医生翻动着手中的档案,找到那个曾经的病人的资料递到你面前。


“然后?我都跟你说过那几乎是绝症了。”


他看似无奈地眨眨眼,用指尖轻触纸上那个你看不懂的名称。


“即使他在后来接受了治疗,也不过多活了不到一年。”


“……不过,足够了。”


你看着他的瞳中光华流转,暗暗涌动着忧郁和悲悯——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吧。然后你错开视线看着资料上那个眉目清秀的青年的照片,一时无语。


他凝视半晌,终垂眼合上书壳,站起来晃晃脑袋像是想要甩去什么,“嘛,我说得复杂了的话你又会说听不懂了,还是不说的好。”


你同样站起来想要不满的瞪视,猛地看去却看见窗外正午阳光正好,穿过叶间缝隙和透明玻璃映到医生的脸上,那里笑意正浓。


“这个世界,果然还是美好的呀。”




纵然有着别离。


纵然有着绝望。


纵然有着心痛。


纵然……如此,如此。


——但它依然美丽,美得炫目,使人不愿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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